“你怎么下界了？”飘季的衣服还在“滴答滴答”滴着水。
镜儿被这么一问，慌忙摆摆手转过去，惊慌失措，“我我我……我什么都没看见！”
飘季略微无语，千百年过去，这丫头早就长大了，怎的还是这样的性子？
“你暂顶素执之职，接管了所有事，怎会这么闲？”飘季一遍打手势让双脸通红的素执回房间换衣服，一边问。
“我是来加运的。”镜儿听得身后有脚步声渐远，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目的，“趁着这个机会……我……我想来看看你……”
镜儿犹豫了一会儿，眼神游离不定，断断续续地说，“一千年里我下界无数次，都没找到你……你也……你也没传回来消息……我都以为，我都以为你就这样消失了……直到刚刚，我用水镜找到了你的位置，才慌忙赶过来，想见一见你……”
“千年来我游历各方，你找不到我是自然。”飘季丝毫没有注意她的怪异举止，“没传回去消息，是因为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，再者你要处理的事务太多，我也不想打扰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镜儿咬了咬唇，“可是我很担心啊！”
“我会找到素执，你何必担心，只要替她看好锦绣殿就好。”飘季皱眉。
镜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，随后低下头，眼眶有些红，“那便……那便如此吧……”
沉默了半响，镜儿忽然抬起头，刚想开口，提醒他去换衣服，木屋的门此时被推开，素执换了身干爽的衣服，头发湿漉漉地披着，无比随意地问，“小家伙，去换身衣服吧。”
镜儿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，看看飘季，又看看素执，接着又想起了自己撞见的那一幕，眼角有些酸酸的，心里很不好受。
“素执上仙……”她声音有些不在调上。
素执歪着头看她，一脸茫然，转过头去问他，“小家伙，我认识她吗？”
“差不多可以称为你的徒弟吧。”飘季弄了弄滴水的头发，“我去换衣服，你们聊一聊吧。”说罢，他进了木屋，掩上门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素执笑嘻嘻地过来套近乎，但却不怎么显得亲热。
“镜儿。”镜儿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素执，发现她真的和前一世一模一样，只是比起从前，她的眉宇间更有了一丝灵气，更自由了些。
素执拉了她的手走到小院里的石凳上，两个人坐下来，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，只是气氛不怎么热烈，素执不怎么挑起话题，就是想起什么说什么，镜儿也不主动说话，只是素执说什么，她跟着附和几句罢了。
这种状态持续到飘季换好了衣服出来，他换了一件普通的火红色长袍，头发同样没来得及束，如瀑一般披散，脸边略有潮湿，粘着碎发。
桃林深处，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。
镜儿忽然站起来，“飘季，能跟我来一下吗？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“在此说不行吗？”飘季看了一眼素执，丝毫没挪步。
镜儿不答，也不置可否，静静地站着。
倒是素执扫了她好几眼，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开木屋，推开栅栏踩着花瓣去别处的桃树下转悠了。
素执走远后，飘季不满地问，“你想说什么？怎的还要避着素执？”
镜儿无视了他的态度，双手攥了攥，最后松开，“其实此次来，除了想来看看你，我也想告诉你，素执的大限之期快到了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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